第28章 chapter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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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hapter 28
周琰打開車門, 坐上副駕駛，低頭系安全帶。餘光裏，陳郁正在和羅頌說話, 側著臉, 表情安靜而無害。
“陳郁, 你身上這件衣服好好看，哪裏買的？”
“網上, 你喜歡嗎？我把鏈接發給你。”
“快發快發！”
陳郁發完鏈接，收起手機，擡眸的時候, 正好跟後照鏡裏的人對上視線。
她坐在後排座位中間位置, 距離周琰其實很近，上車之後, 連旁邊那個叫柳嘉佳的都跟他打招呼，就她沒有說話。
兩人視線接觸了那麽一秒，陳郁先移開視線。
周琰楞了一道，沒吭聲, 垂眼系好安全帶, 然後往後靠在椅背上。他有一搭沒一搭把弄著手裏的手表，聽著後面人說話, 思緒有些亂。
他沒想到陳郁也在, 但好像又意料之內。
傅蔚然剛拿駕照，第一次開車上路, 顯得異常興奮，話說個不停：“哎, 媽耶，原來開車是這個感覺, 有點爽。”
周琰靠著椅背，興致不太高：“你行嗎？”
傅蔚然說：“不行你也上我車了。”
羅頌叮囑：“你別開太快啊。”
傅蔚然得意：“放心，我這車技扛扛的，經常拿我爸車練習的。問陳繁他們到了沒有，到了先去房間，我都訂好了，發群裏了。”
羅頌說：“餘林家比周琰還遠，他們還在後面呢，你開你的。”
傅蔚然說：“行吧，那我們帶點啥嗎？”
羅頌說：“等下超市順路去買點吃的。”
傅蔚然說：“OK”
因為傅蔚然話密，所以周琰偶爾搭幾句，也就沒有顯得太突兀，要是往常，那早就被發現了不對勁，但這會兒也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周琰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著手機，卻也沒看。
後座位置上，她們跟傅蔚然聊得還挺好。
“你這次靠得還不錯？你爸竟然讓你出來，還開車。”羅頌問。
傅蔚然挑眉：“我這次進步特大，提了20分，排名班級前20呢。”
柳嘉佳誇讚：“那很厲害啊。”
傅蔚然更得意：“就還行吧。”
周琰忍不住插嘴：“我們班的t前20，有用？”
傅蔚然瞪他：“那你呢？”
周琰沒說話。
他倒是比傅蔚然好一點，不過就想他說的，他們在11班，成績墊底的班級，哪怕排到前十，這成績也不夠看。
傅蔚然知足常樂：“我這成績滿意了，下學期再努努力，爭取考個二本吧。”
周琰心情一般，語氣也有點嗆：“你這志向真遠大。”
好在傅蔚然心情好，也沒有跟他計較：“這就夠了，不是人人都能像陳郁一樣聰明啊。”
陳郁擡頭，語氣認真：“這樣就很好，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
傅蔚然朝她暧昧地眨眨眼：“不愧是學霸，說的話就是好聽，等下想吃什麽隨便挑，哥哥請客。”
陳郁抿唇輕輕笑了下：“謝謝。”
周琰忍不住側眸看過去，但是陳郁沒有看他，說完話，就轉回去跟柳嘉佳說話了。
周琰心情更不好了。
十分鐘後，車子在超市停下，四個人出去掃蕩，周琰本來不想出去的，想了想不太好一個人待在車上，於是又開門出去。
他在超市裏百無聊賴地逛著，腦子裏都是方才陳郁移開的視線，越想心裏越不舒服。
雖然是他的錯，但是……好吧，的確是他錯，不理自己也是應該的。
周琰籲出一口氣，拿了一包薯片，沒什麽立場去怪她，興致闌珊地掃視貨架上的東西，一不留神，在貨架轉角的時候差點撞上人。
他眼疾手快地握著對方的胳膊，才不至於把人撞到，“沒事吧？”
“沒事。”
白色的羽絨服襯得對方臉頰白皙，臉頰上帶著粉，她站定，長睫眨了眨，這才看清面前人，然後頓住。
周琰也是一楞。
一下子氣氛有些凝滯。
還是陳郁先開口打破沈默，面露疑問：“你不是不下來？”
周琰也沒想到會兩人在這碰上，一時有些不自在：“……我怕你們拿不了，下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陳郁回頭指了指後面一個區域，“他們在零食區買吃的，可以過去看看。”
周琰：“哦，等會兒去。”
說完，彼此又無話。
明明之前關系還不錯，眼下氣氛變得這麽客氣疏離，周琰也有些別扭。目光落在面前人身上，剛才在車上沒說話，他已經憋得有些難受，他開口。
“你——”
“我——”
兩人同時出聲，陳郁先停住。
周琰立即說：“你先說。”
陳郁抿了下唇：“我想說，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過去買點水果。”
周琰張了張嘴，沒回答好，也沒說不好。
陳郁疑惑地擡眼看他，似乎著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周琰終於忍不住叫住人，語氣有些難受，“你……剛剛在車上，幹嘛移開眼。”
陳郁臉上帶著不解，說：“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嗎？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打招呼。”
周琰被這句話說得臉色火辣辣的，更覺得自己罪惡，只好硬著頭皮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最近有點忙。”
說完，他自己也十分心虛，這話明顯就是借口。
不過陳郁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後面會跟你說話的。”
她的表情很溫和，帶著理解，似乎也沒有真的在意周琰的故意疏遠，但周琰還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左手捏著手裏的薯片袋子，視線挪開又移回來，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的確有些過分，忍不住瞟人，確認道：“那你……沒有生氣吧。”
陳郁搖頭。
周琰剛準備松口氣。
陳郁忽然開口：“我只是……”
“什麽？”
“有點難過。”
“……”
周琰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表情空白，重覆了一遍：“難……過？”
陳郁垂下眼，睫毛蓋住眼裏的情緒，但她的語氣明顯很低落，說：“明明你說要叫我一起出來玩，結果也沒有。”
周琰：“……”
**
周琰覺得自己真該死。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行為如此惡劣。
陳郁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也很理解他一樣，只是垂著眼，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好像被很好的朋友背叛了一樣，而周琰就是這個始作俑者。
明明人家什麽都沒錯，就算有什麽……別的意思，那能怪她嗎？感情又不是能控制的。
周琰坐在副駕上，總是忍不住用餘光去瞟人，然而陳郁自從超市買完東西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過，更加沒有看他，直到到達泡溫泉的民宿，兩人都沒有視線接觸。
更別說解釋什麽。
這地方以前是片山林，因為風景好，被開發成溫泉度假村，還修建了很有特色的民宿。因為繞去超市，他們到達的時候，陳繁他們已經在門口拍照。
周琰在後備箱拎東西，腦子裏飛快轉著，怎麽能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跟陳郁恢覆良好的、普通的關系。
但這顯然有點難，更何況他的智商也算不上聰明，於是一路上都沒有想好辦法。
“周琰，你磨蹭什麽呢？”
“哦，來了。”
一行人九個人，除了他們這車，還有餘林、趙凱以及上次一起露營出去玩的淩美美。只不過她這次的目標不再是周琰，跟在趙凱旁邊來回轉悠。
他當然沒空關心，也不關心，目光逡巡一圈，落在客棧前面位置。
那邊，陳郁正在和陳繁說話，大概是在叮囑她註意事項，側著對他，仰著頭，乖巧而安靜地聽他哥說話。
他目光停在她身上，沒移開，思索著等會兒聊完過去，就見傅蔚然跳上客棧的木臺階，雙手做喇叭狀。
“各位，各位，請註意，接下來自由活動，溫泉男女分開，大家想去泡自行過去，晚上八點集合，有場煙花秀一定要去看。”
餘林忍不住說：“傅蔚然你是不是收這裏錢了？”
傅蔚然挺不好意思的：“哎，給你猜中了，不瞞大家，這裏我表哥開的嘿嘿。”
餘林氣得大嚷：“打折！必須打折！活廣告呢哥幾個？”
傅蔚然安撫眾人：“那必須的，我能做出坑兄弟這種事？”
等這邊鬧騰完，周琰轉眼去看，結果陳郁又被羅頌拉走了。
他蹙起眉。
怎麽想找人說個話這麽難。
他沒去泡溫泉，暫時沒心思，躺在客棧床上發呆。風從露臺吹起來，凍得他起雞皮疙瘩，連忙又爬起來關掉。
他舉著手機，打開微信，又關上，打開，又關上，重覆好幾遍。
半分鐘後，他才低頭敲了幾個字，發過去。
陳郁正跟羅頌，還有柳嘉佳去體驗民宿的特色冰淇淋，柳嘉佳跟羅頌酷愛拍照，正在前面的秋千上哢哢一頓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陳郁拿起手機。
點開微信，熟悉的頭像跳出來。
。：這裏還挺好看的哈哈
陳郁垂著眼，目光沈靜，看了兩秒，回覆。
周琰盤腿坐在床上，手機擱在被子上，五分鐘後，終於“叮”一聲。
他立即打開。
是群裏的聊天。
蔚然成風：臥槽，這裏竟然有游戲區，牛逼大發了
餘林：哪裏？
蔚然成風：[定位]速來！
餘林：馬上到！
周琰面無表情地發了個“菜刀”的表情。
蔚然成風：？
餘林：？
陳繁：@周琰不來玩？
。：等會
周琰丟開手機，整個人松了勁兒一樣，倒在床上，他覺得陳郁大概是不想理自己了，這不是他想要的，怎麽還這麽憋得慌。
他閉了眼，心想算了，打個游戲好了。等他結束完一局游戲，拿起手機一看，結果不知道什麽時候，陳郁回覆了他。
c：是挺好看的
他立即坐直身體。
。：你們在幹嘛
c：剛剛在吃冰淇淋
。：現在呢？
c：在泡溫泉
。：哦，那接下去有什麽活動嗎？
c：可能回去休息
周琰沒有找到陳郁有空的時間，又不好意思直接約人，等到吃完飯，他都沒能找到機會跟陳郁說話。
傅蔚然已經集合眾人，興致勃勃地向大家介紹，這裏將有不輸日本花火大會的煙花秀，周琰聽得心不在焉。
羅頌懷疑：“真的假的？”
傅蔚然打包票：“真的，非常好看！不好看頭給你。”
羅頌嫌棄：“別說這麽嚇人的話好嗎？”
傅蔚然興奮道：“走走走，一塊走，等下記得拍照！”
一行人就朝著客棧後的長街走。也不知道是這個“煙火秀”的營銷做得夠好，還是大都是跟傅蔚然一樣沒見過世面的人，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周琰晚飯差點沒被擠出來。
他一臉難受t：“怎麽這麽多人？”
傅蔚然更加激動：“這說明我們來得沒錯啊！”
周琰很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他們一行九個人，靠在一起走占據位置太大，陳繁只好開口：“大家兩人一組吧，別走丟了。”
於是各自自發地組成一隊，陳繁跟羅頌一起，淩美美跟趙凱一塊，柳嘉佳目前正在物色新對象的興頭上，竟然也跟傅蔚然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
剩下餘林落單，他一臉懵逼地在原地站了半秒，轉頭要去找人，“琰哥，那我們就——”
結果話沒說完，只看到個離他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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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發快發！”
陳郁發完鏈接，收起手機，擡眸的時候, 正好跟後照鏡裏的人對上視線。
她坐在後排座位中間位置, 距離周琰其實很近，上車之後, 連旁邊那個叫柳嘉佳的都跟他打招呼，就她沒有說話。
兩人視線接觸了那麽一秒，陳郁先移開視線。
周琰楞了一道，沒吭聲, 垂眼系好安全帶, 然後往後靠在椅背上。他有一搭沒一搭把弄著手裏的手表，聽著後面人說話, 思緒有些亂。
他沒想到陳郁也在, 但好像又意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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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靠著椅背，興致不太高：“你行嗎？”
傅蔚然說：“不行你也上我車了。”
羅頌叮囑：“你別開太快啊。”
傅蔚然得意：“放心，我這車技扛扛的，經常拿我爸車練習的。問陳繁他們到了沒有，到了先去房間，我都訂好了，發群裏了。”
羅頌說：“餘林家比周琰還遠，他們還在後面呢，你開你的。”
傅蔚然說：“行吧，那我們帶點啥嗎？”
羅頌說：“等下超市順路去買點吃的。”
傅蔚然說：“OK”
因為傅蔚然話密，所以周琰偶爾搭幾句，也就沒有顯得太突兀，要是往常，那早就被發現了不對勁，但這會兒也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周琰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劃拉著手機，卻也沒看。
後座位置上，她們跟傅蔚然聊得還挺好。
“你這次靠得還不錯？你爸竟然讓你出來，還開車。”羅頌問。
傅蔚然挑眉：“我這次進步特大，提了20分，排名班級前20呢。”
柳嘉佳誇讚：“那很厲害啊。”
傅蔚然更得意：“就還行吧。”
周琰忍不住插嘴：“我們班的t前20，有用？”
傅蔚然瞪他：“那你呢？”
周琰沒說話。
他倒是比傅蔚然好一點，不過就想他說的，他們在11班，成績墊底的班級，哪怕排到前十，這成績也不夠看。
傅蔚然知足常樂：“我這成績滿意了，下學期再努努力，爭取考個二本吧。”
周琰心情一般，語氣也有點嗆：“你這志向真遠大。”
好在傅蔚然心情好，也沒有跟他計較：“這就夠了，不是人人都能像陳郁一樣聰明啊。”
陳郁擡頭，語氣認真：“這樣就很好，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路。”
傅蔚然朝她暧昧地眨眨眼：“不愧是學霸，說的話就是好聽，等下想吃什麽隨便挑，哥哥請客。”
陳郁抿唇輕輕笑了下：“謝謝。”
周琰忍不住側眸看過去，但是陳郁沒有看他，說完話，就轉回去跟柳嘉佳說話了。
周琰心情更不好了。
十分鐘後，車子在超市停下，四個人出去掃蕩，周琰本來不想出去的，想了想不太好一個人待在車上，於是又開門出去。
他在超市裏百無聊賴地逛著，腦子裏都是方才陳郁移開的視線，越想心裏越不舒服。
雖然是他的錯，但是……好吧，的確是他錯，不理自己也是應該的。
周琰籲出一口氣，拿了一包薯片，沒什麽立場去怪她，興致闌珊地掃視貨架上的東西，一不留神，在貨架轉角的時候差點撞上人。
他眼疾手快地握著對方的胳膊，才不至於把人撞到，“沒事吧？”
“沒事。”
白色的羽絨服襯得對方臉頰白皙，臉頰上帶著粉，她站定，長睫眨了眨，這才看清面前人，然後頓住。
周琰也是一楞。
一下子氣氛有些凝滯。
還是陳郁先開口打破沈默，面露疑問：“你不是不下來？”
周琰也沒想到會兩人在這碰上，一時有些不自在：“……我怕你們拿不了，下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陳郁回頭指了指後面一個區域，“他們在零食區買吃的，可以過去看看。”
周琰：“哦，等會兒去。”
說完，彼此又無話。
明明之前關系還不錯，眼下氣氛變得這麽客氣疏離，周琰也有些別扭。目光落在面前人身上，剛才在車上沒說話，他已經憋得有些難受，他開口。
“你——”
“我——”
兩人同時出聲，陳郁先停住。
周琰立即說：“你先說。”
陳郁抿了下唇：“我想說，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先過去買點水果。”
周琰張了張嘴，沒回答好，也沒說不好。
陳郁疑惑地擡眼看他，似乎著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周琰終於忍不住叫住人，語氣有些難受，“你……剛剛在車上，幹嘛移開眼。”
陳郁臉上帶著不解，說：“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嗎？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打招呼。”
周琰被這句話說得臉色火辣辣的，更覺得自己罪惡，只好硬著頭皮否認：“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就是……最近有點忙。”
說完，他自己也十分心虛，這話明顯就是借口。
不過陳郁沒有說什麽，只是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後面會跟你說話的。”
她的表情很溫和，帶著理解，似乎也沒有真的在意周琰的故意疏遠，但周琰還是覺得氣氛不太對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左手捏著手裏的薯片袋子，視線挪開又移回來，也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的確有些過分，忍不住瞟人，確認道：“那你……沒有生氣吧。”
陳郁搖頭。
周琰剛準備松口氣。
陳郁忽然開口：“我只是……”
“什麽？”
“有點難過。”
“……”
周琰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樣，表情空白，重覆了一遍：“難……過？”
陳郁垂下眼，睫毛蓋住眼裏的情緒，但她的語氣明顯很低落，說：“明明你說要叫我一起出來玩，結果也沒有。”
周琰：“……”
**
周琰覺得自己真該死。
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行為如此惡劣。
陳郁也沒有怪他的意思，也很理解他一樣，只是垂著眼，表情看起來十分難過，好像被很好的朋友背叛了一樣，而周琰就是這個始作俑者。
明明人家什麽都沒錯，就算有什麽……別的意思，那能怪她嗎？感情又不是能控制的。
周琰坐在副駕上，總是忍不住用餘光去瞟人，然而陳郁自從超市買完東西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難過，更加沒有看他，直到到達泡溫泉的民宿，兩人都沒有視線接觸。
更別說解釋什麽。
這地方以前是片山林，因為風景好，被開發成溫泉度假村，還修建了很有特色的民宿。因為繞去超市，他們到達的時候，陳繁他們已經在門口拍照。
周琰在後備箱拎東西，腦子裏飛快轉著，怎麽能在不傷害人的情況下，跟陳郁恢覆良好的、普通的關系。
但這顯然有點難，更何況他的智商也算不上聰明，於是一路上都沒有想好辦法。
“周琰，你磨蹭什麽呢？”
“哦，來了。”
一行人九個人，除了他們這車，還有餘林、趙凱以及上次一起露營出去玩的淩美美。只不過她這次的目標不再是周琰，跟在趙凱旁邊來回轉悠。
他當然沒空關心，也不關心，目光逡巡一圈，落在客棧前面位置。
那邊，陳郁正在和陳繁說話，大概是在叮囑她註意事項，側著對他，仰著頭，乖巧而安靜地聽他哥說話。
他目光停在她身上，沒移開，思索著等會兒聊完過去，就見傅蔚然跳上客棧的木臺階，雙手做喇叭狀。
“各位，各位，請註意，接下來自由活動，溫泉男女分開，大家想去泡自行過去，晚上八點集合，有場煙花秀一定要去看。”
餘林忍不住說：“傅蔚然你是不是收這裏錢了？”
傅蔚然挺不好意思的：“哎，給你猜中了，不瞞大家，這裏我表哥開的嘿嘿。”
餘林氣得大嚷：“打折！必須打折！活廣告呢哥幾個？”
傅蔚然安撫眾人：“那必須的，我能做出坑兄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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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起眉。
怎麽想找人說個話這麽難。
他沒去泡溫泉，暫時沒心思，躺在客棧床上發呆。風從露臺吹起來，凍得他起雞皮疙瘩，連忙又爬起來關掉。
他舉著手機，打開微信，又關上，打開，又關上，重覆好幾遍。
半分鐘後，他才低頭敲了幾個字，發過去。
陳郁正跟羅頌，還有柳嘉佳去體驗民宿的特色冰淇淋，柳嘉佳跟羅頌酷愛拍照，正在前面的秋千上哢哢一頓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陳郁拿起手機。
點開微信，熟悉的頭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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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郁垂著眼，目光沈靜，看了兩秒，回覆。
周琰盤腿坐在床上，手機擱在被子上，五分鐘後，終於“叮”一聲。
他立即打開。
是群裏的聊天。
蔚然成風：臥槽，這裏竟然有游戲區，牛逼大發了
餘林：哪裏？
蔚然成風：[定位]速來！
餘林：馬上到！
周琰面無表情地發了個“菜刀”的表情。
蔚然成風：？
餘林：？
陳繁：@周琰不來玩？
。：等會
周琰丟開手機，整個人松了勁兒一樣，倒在床上，他覺得陳郁大概是不想理自己了，這不是他想要的，怎麽還這麽憋得慌。
他閉了眼，心想算了，打個游戲好了。等他結束完一局游戲，拿起手機一看，結果不知道什麽時候，陳郁回覆了他。
c：是挺好看的
他立即坐直身體。
。：你們在幹嘛
c：剛剛在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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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琰沒有找到陳郁有空的時間，又不好意思直接約人，等到吃完飯，他都沒能找到機會跟陳郁說話。
傅蔚然已經集合眾人，興致勃勃地向大家介紹，這裏將有不輸日本花火大會的煙花秀，周琰聽得心不在焉。
羅頌懷疑：“真的假的？”
傅蔚然打包票：“真的，非常好看！不好看頭給你。”
羅頌嫌棄：“別說這麽嚇人的話好嗎？”
傅蔚然興奮道：“走走走，一塊走，等下記得拍照！”
一行人就朝著客棧後的長街走。也不知道是這個“煙火秀”的營銷做得夠好，還是大都是跟傅蔚然一樣沒見過世面的人，街上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周琰晚飯差點沒被擠出來。
他一臉難受t：“怎麽這麽多人？”
傅蔚然更加激動：“這說明我們來得沒錯啊！”
周琰很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他們一行九個人，靠在一起走占據位置太大，陳繁只好開口：“大家兩人一組吧，別走丟了。”
於是各自自發地組成一隊，陳繁跟羅頌一起，淩美美跟趙凱一塊，柳嘉佳目前正在物色新對象的興頭上，竟然也跟傅蔚然有說有笑地站在一起。
剩下餘林落單，他一臉懵逼地在原地站了半秒，轉頭要去找人，“琰哥，那我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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